卿墨本想让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和阿亦去蒙山的,但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他还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答应我带上我一起去蒙山。
“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被咬成这样了,还能怎样?”说完我大手一挥,正准备踏出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
总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吧,好歹还是需要个什么东西遮住脸。
“诺。”阿亦递给了我一片纱布口罩,“厚了点,不过能用。”
我举起口罩看了看,这厚实程度……在这炎炎夏日,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卿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纱巾,细心地给我系在了头上,一边系着一边念叨着:“还是不要让伤口发炎的好,碘酒呢?”
我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小药箱,阿亦跑过去翻出了碘酒递给了卿墨。
他撩起了刚刚系好的纱巾,薄薄的纱巾刚好遮住我的双眼,把燥热的空气阻隔在外。透过纱巾,我看见他取出棉签,沾了沾倒在瓶盖里的碘酒,然后轻轻地抹在了我脸上。
“疼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仅没感觉到疼痛,连棉签触动在脸上的感觉也没有。
他认真的给我的伤口消着毒,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眼前的我是一块冰一样,马上就要化了似的。尽管他离得我那么近,可是我连一丝呼吸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抹完碘酒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在卿墨转头看向药箱的时候,阿亦很快从里面拿出纱布和胶带递给卿墨。他迟疑了一下,站直了身子,然后从阿亦的手里接过了东西。
从兜里取出一瓶药,均匀地洒在我的脸上,覆上纱布,撕下胶带,整整齐齐地贴在纱布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蒙在眼上的纱巾就被轻轻拨开了。
“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阿亦就靠了过来,对着卿墨说:“你先走吧,我和安安说两句话。”
卿墨没有答应,只是淡淡地说着:“你们说吧,我不会听。”说完他略微别过了头。
阿亦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把我拉到了门口,贼眉鼠眼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不许回头啊!说悄悄话呢!”阿亦朝着卿墨的背影喊了一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她别卖关子了。
于是她贴在了我耳边,以一种极为八卦的声音问道:“安安,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
耳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起来,虽然我承认自己有悄悄观察过他的一言一行,也承认他对我很好,可是……
“真的!我总算是明白了,我给他打电话说你出事了,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刚才你没见他给你抹药的样子,拿着棉签蘸着药,一点、又一点……轻轻地抹在你脸上,换我还做不到这么耐心和温柔呢!”阿亦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