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的医疗条件终归是处理不了远方的腿,想要不留隐患,必须要回国面诊国内的骨科专家。
汪仲宣动用了关系,包了专机,一早便从不丹飞至曼谷,再由曼谷转机回到国内。
汪仲宣见到远方的第一句话,“说吧,哪棵歪脖树救了你,我去挖回来供着。”
麻药刚过,他还有点头晕,但还能回怼汪仲宣的玩笑:“我也想知道,改天一起去找找。”
“话说回来,我倒是应该拜你一拜,没有你,我估计得瘸。”
汪仲宣白了他一眼,他可不要一个又瞎又瘸的兄弟。
S市的骨科圣手已经等候多时,飞机落地就有专车护送,直接将远方接到了手术室。
与此同时,卒中中心,郭青城正被抢救,从前叱咤风云的人物终究抵抗不了岁月的消磨,疾病缠身终是不能幸免,突发的脑溢血要了他的半条命,另外半条,丢失也只在须臾之间。
郭巍站在手术室外,神情阴郁。销声匿迹了两年的郭圣沅也坐在门外,远远看着,似在抽泣。
郭巍转头,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就是一个耳光,“这会你还有脸哭。”
他对着郭青城百般保证,郭青城才勉强同意将她从密室放出,哪曾想,出了禁闭的郭圣沅不思悔悟,一顿饭的功夫,竟把郭青城气到如此程度。
更要紧的是他对原因一无所知。
郭圣沅抬起头,早前的泪水已然消失不见,又或者,她根本没哭,她的脸上,挂着嚣张又阴鸷的笑:“哭?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老不死的关了我两年,我巴不得他立刻,马上就去死。”
郭青城的决定如君王铁令,让她两年之间,处在半软禁的困境之中,生不如死。
此刻他若撒手人寰,她绝对拍手称快。
事实上,郭青城的脑溢血也是她呕心沥血的杰作。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老东西为什么会躺在那里吗?”她笑着开口,脸上的得意之色难以掩饰。
郭青城让她思索的问题,这无数个日夜,她无不在潜心沉思,琢磨研习,终于让她找到了一招毙命,不留后患的阴招。
她需要思考的只有一件事:弄死所有掣肘牵制她的人。
“爸,我一直觉着你和爷爷,无论性格或是样貌,无一相似,这一点,你没有发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