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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0.秦时风韵(17)一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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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风韵(17)一场晚宴结束,吕不韦低着头侧着身从东宫里出来。马夫驾车在外面等着,门客佩剑七八人围着马车恭敬的站着。吕不韦将手背后,站直了起来,迈着方步上了马车。马车门一关上,马车一动,吕不韦咧着嘴,一下一下的拍着大腿,无声的笑了。亲随跟在外面听到响动,忙问:“先生?”吕不韦停下了拍大腿的动作,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开了车窗,一脸的严肃:“无碍。”“诺!”车窗一放下,吕不韦重新咧嘴笑了起来,他想起在游廊里,那位女君说的话。她说:“先生,吕四羸弱,府上汤药和精食可还充足?不若我求了夫人,赏吕先生一些。”怎敢?岂敢!吕家乃富商,汤药、精食样样不缺。马车一进府门,吕不韦的脚步便有些匆忙,吩咐府中管事:“请侍医入府,伺候四子。”“诺!”“请庖厨若干,为四子专供精食。”“诺!”“命人专为四子备着华服美饰。”“诺!”“调四男仆伺候起居,选八亲随陪伴出门,择十六游侠护其周全。”“诺。”“取金饼一箱,铜钱两箱,铁钱十箱,予四子……”“诺!”吕不韦回正堂,修书一封,塞于信筒密封,着人:“送还老家给父亲。”将四子之父,自己之庶兄,记为嫡子。四子生母为婢,亦早亡故。嫡母于两年前改嫁!那一房只他一人而已。既然如此,将其记做嫡子亦无不可。如此,四子便是吕家嫡房嫡出。安排好了,他这才起身,去看四子。四爷睡了一觉才醒,便被送来不少东西。在城门处桐桐一句话,他被从客院安置到了西院。精舍软卧,是这些日子以来住的最舒服的地方。四爷看着被送来的人,还有一箱一箱的钱,问说:“叔父……出门了?”“是!先生入东宫了。”哦!难怪呢:必是桐桐又说什么了。吕家乃是商户之家,谁都能说一句:此子乃一贱商之子。记得有个记载,大约就是这个时期。有一富商,富甲一方,为一八之子求娶贵门远宗五嫁女,此女已年过而立,可却不可得。可见,男子想要通过婚姻朝上跨越阶层,有多难。吕不韦商人本性,他看到了机会!这不是立功获爵便能有的机会——贵族血统。西周乃至整个春秋,是最重视血统的一个时期。在始皇帝统一天下之后,才慢慢的淡化,有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声,也出现了刘邦这种平民皇帝。但在往后的很多年里,高门贵姓依旧根植在人的意识里。就如唐时,以娶五姓之女为荣一样。那时便是贵为宰相,也将没有娶到贵女为妻引为平生憾事。更遑论是现在这个时期,吕不韦哪怕只看到一点点的可能,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桐桐便是利用他这种心理,改变自己在吕家的处境。吃的好,住的好,穿的好,养的好,前呼后拥,安全无虞。思量着,便指了一箱子铜钱给伺候的人:“散下去吧。”“诺!”打赏了下仆,吕不韦笑眯眯的进来了:“四子!”四爷转过身:“叔父。”吕不韦携着四爷的手:“过来……过来……坐下说话。”四爷坐过去了,吕不韦很亲热:“此次的差事办的好!护送政公子和女君归秦,居功甚伟。之后,可有打算?”“欲往稷下学宫求学,叔父以为如何?”吕不韦:“……”他沉吟,“政公子读书习武,正需伴读。四子一路随公子回咸阳,相处甚笃……为何不入东宫?”他说着便笑起来,“你我叔侄,有话直言!叔父私心甚重,我吕门兴耀,乃吕氏子孙之责。四子若得女君垂青,他日便是不能娶之为妻,荣耀我门楣……”话说到这里,他左顾右盼,声音低下来,看着四爷的眼睛,格外的真挚,只以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语气重重的道:“便是不能求之为妻,他日若是能……生的一男……亦是我吕氏之兴呐!”四爷:“……”就是生个私生子,吕家也以此为荣。而今对女子是否贞洁,无甚要求。若有更好的婚姻对象,便是已在婚姻之中,若女子不满意,亦可报备官府,和离之后另嫁他人。此事在而今稀松平常。四爷:“……”只能说:“回程与女君商议,欲往临淄以求学。女君有叮嘱,在咸阳休养半年,身体无恙后方可启程。”吕不韦一听这个话,脸上肃穆,嘴角却一抽一抽的朝上翘起:‘商议’‘叮嘱’……男女之情,莫不如是。女君心之所属,许其游历求学,这便是有许嫁之意。而四子拜得名师,亦是为求娶之时多几分底气。 他立马抚掌:“甚好!既与女君议定,便听从女君吩咐。汤药、精食不可或缺,休养身心为要。”“诺!”吕不韦心满意足,起身要走:“风大,四子莫送!莫送!”四爷便真的不送了。才起身舒展了一下,饭食便端了上来:是精致许多。桐桐将饼子放嘴里,嗯!这个好吃!宴席上没吃饱,韩氏便

安排了吃食给送来。这叫擂肉饼,给猪肉里加入葱姜盐和花椒粉,面活好擀开,极薄。将肉卷入,反复摁平擀开,然后放入炉子烘烤。烤出来后油香四溢,酥脆可口。边上有酱,可以涂抹于饼上,增添口感。另有鸡子冲汤,撒入韭菜末。吃了再那么一喝:舒服!桐桐吃喝完,擦了嘴,问伺候的:“去看看阿母可用过饭了。”“诺!”桐桐在大殿里转了几圈,去问的人又回来了:“刘夫人用过饭食,与女君所用并无一致。”那就好!桐桐看着窗外,树影摇曳:在这一点上,赵姬是无法与韩氏相比的。吃饱喝足,困顿了。床榻上铺着羊皮褥子,放下了帷帐。今晚这才算是睡踏实了。早起一睁眼,泥土的腥气铺面,昨夜该是落雨了。天不曾亮,她起身梳洗之后,提了剑便出去了。到的时候嬴政果然已经到了,在舞剑。桐桐将手里的剑拔出来,喊道:“正儿,看剑——”嬴政回剑一挡,两剑碰撞,发出极其悦耳的声响。而今战场搏杀,走的多是刚猛的路子。一是身上铠甲重,一是上战场所用青铜兵器沉重。桐桐多是轻巧、一击必杀的搏击之术。可而今她还不敢露出来,之前杀人也都是以为她年纪小,又是女子,出其不意之下对方不防备才叫她得手了。便是有些身手,也都以为是山中野人猎户所教,是山中杀狼猎虎的技能。所谓的剑招,都是在回咸阳的路上,看将士训练的时候学来的,就那么几招几式。她只能在招式的基础上,提高灵活度。“东——”她先喊出方位,动作才到。嬴政迅速的转身,挥剑东挡。嬴子楚跟着嬴柱要去咸阳宫,出门的时候被声响吸引。天边才只鱼肚白,院中的孩子却已经大汗淋漓,想来练了不短时间了。那招式乃军中所用,只是比军中将士身形更灵活。嬴柱问守着的侍从:“小公子与女君练了多久了?”“几近一个时辰。”嬴柱没再问了,只站在廊下又看了看,才拍着儿子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走了。路上,嬴柱说起了:“选陪读,请先生,你要多费心。”“诺!”嬴子楚应着,就说起了昊济,“此人与儿子结交于微末,仅一面之缘。不想在儿离开赵国之后,他犹记当年之言,暗中教导正儿……”品性倒是难得。“信早已叫人捎去,人只怕在来咸阳的路上。儿之意,先由昊济教导两年,未尝不可。”倒也罢了:师未必非得名师,有师者之品,便为良师。这一日,东宫要为小公子选伴读之事不胫而走。桐桐听说的时候,正跟嬴政一起在校场骑马射箭。天不亮练剑,练剑毕梳洗更衣。秦人早膳时间在巳时初,午膳时辰为未时末。大约就是早饭在九十点左右,午饭在下午的两三点左右,一日两餐。这个时间就是练剑洗漱之后,还能晨读半个时辰。而后早膳,早膳过后读书,中午小憩片刻,午膳过后,骑马射箭直至傍晚。洗漱之后或是写或是背,完成一天学业。两人习武的作息是一样的,但读书并不尽相同。因为进度不同,桐桐又故意表现出对有些门类特别的喜好,在这一点上嬴子楚并不勉强。学说门派众多,各有所长。她提了一句先秦散落民间的文章,嬴子楚便叫人路过大城的时候四处问问,于是,就找到了愚公移山。今儿正练着呢,就有那会钻营的得了消息,马上来禀报。桐桐就看着嬴政从马上下来,双腿踉跄了一下,她就:“……”习武之人,这个过程特别的痛苦。一天下来,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从演武场回来,她就去东宫的藏书阁找书简,翻到了绘制人体穴位和经络的羊皮卷,以及相关的书简。她叫人搬了就往嬴政的寝宫去。去的时候人还在浴桶里泡着呢,桐桐直接就进来了,吓的嬴政往水里缩:“阿姊……何事这般匆忙?”桐桐叫人举着羊皮卷:“试试疏通经络……疏通了便不疼了。”“不疼!不疼!本公子不疼!”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澡布遮住前后,意图逃跑。桐桐摁住他的胳膊只不撒手,疼不疼的,我不知道吗?“试试……试试而已……”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呢。她真是为这小孩好的,一点也没有别的什么……恶趣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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