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嘛，只是皇陵了也不只有陛下的行宫，还有先帝，高祖的，这样实在是不孝啊。”
有人看似开脱实则引导。
接下来便引得人真正想要为江景和解释了，这说法，未必没有诡异的地方。
但有人看准时间，拍他一下，“不要命了，上面的贵人也是我等能议论的？怕是连怎么死都都不知道！”
有人引导，有人捂嘴，消息传得广且单一。
到后来，大多数人都是这个说法，即使还有少数人不信，想要辩说两句，也无人敢提了。
好像真相就是这样的，大多数人相信的，便是真的。
江景和被关在大相国寺，也不知哪里来的人，一天里总有几个，拿着菜叶鸡蛋，就在门口砸，嘴上说他坏了大邺的国运，是大邺的罪人。
时间一长，好像就被光阴变成了真相。
可见名声是这样的。从一生行善事的好人变成罪大恶极的坏人，只需要一件事做得不合人意。从罪大恶极的坏人变成大善人，也只需要做一件善事便可。
算起来，这可真是好划算的买卖。难怪佛家这么多年，皈依者络绎不绝呢。
人嘛，还没个想被人人夸赞心善的时候么？
只需要哪天在寺庙门口做出一副醒悟的样子，便马上有人出来告诉你，放下屠刀已然是立地成佛了。
若是哪天听腻了众人的夸赞，也只需要再拿起刀。如此循环往复，不息不止。
江景和点
上一炷香，插在香炉鼎上。
“好厉害的手段。”
他语气有些轻嘲。
“好厉害的手段！”
王不二打开际渠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这煽动力，啧。
若是所料不错，接下来恐怕还会有其他更为确切的东西来佐证流言。
“主上，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虽说王不二好似和秦王府已经脱离联系，在这京城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益州的过去。
但……就那一接到消息便火急火燎往皇陵赶的态度，也必不可能真的不在意。
王不二点燃信，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了，目光平淡，“等吧。”
既然都知道对方还有后手，难不成还怕他们突然间良心发现从此金盆洗手了不成。
总要露出马脚的，等有人发现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就自然知道来找她了。
而不是把她关在屋子里等。
放着这么大把杀器不用，也真是。
是的，她并没有能真正深入到皇陵里去。
托她两位表哥的福，将她看得紧，只第一天远远瞧过那段倒了的建筑一眼，就被人推搡着回了营地。
怕她无聊，还准备了不少市井闲文，稀奇玩意儿之类的打发她。
至于话本子里为了突出主人公神异的那种，看一眼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也并没有在王不二身上出现。
她并不是一台红外线扫描的先进仪器，哪能真做到那种地步上？
远远瞧着，那墓外行宫顶上的动静，竟然还真有几分雷劈过的痕迹。
这也是为何李逢春在外面捏造的那些东西也是之前竟然也没有人能反驳的了。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道法所在，自然也就当成鬼神作怪。
可——莫非真是神迹不成？
那真是很不好意思，王不二脑子里能够突然间蹦的出来的引雷方法，就不下十种，劈个屋顶不在话下。
京都如今就是一袋被人提着跑动的水，晃荡不安。
“爹，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插手这件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