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时候，一群人如蒙大赦一般从会议室里逃出来，生怕走得慢了，被叫住再训两句。
孟舒砚黑着脸走在最后面，没人敢跟他搭话，连一向最健谈的马经理都望而生畏。这时，孟舒砚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看，居然是苏珞离打过来的。
“最近我到帝都这边出差一个礼拜左右。刚听我舅舅说了你们那个计划搁置的消息，怎么又出来另外一个相似版本？”苏珞离随口说着，表示一下关心。其实她一直都在关注着孟舒砚的项目计划。
却在孟舒砚这里，触痛他伤心事，“这件事我不想讨论，另外那个版本既然已经撤销不了，再耗下去也只不过白白浪费我的时间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你之前搭桥牵线。”他越是跟你客气，就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珞离当然能听出他的语气，反倒劝他，“其实你之前的那个版本如果能再做一些调整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就看你肯不肯让步了。我知道你一定付出了很多，现在放弃，你甘心吗？”
确实，孟舒砚不甘心。苏珞离的话，激起了他的斗志。
“那你能帮我联系到你舅舅吗？我们这边一直联系不上他，看来是贵人事忙啊。”孟舒砚语气缓和了不少。苏珞离在电话那头微微一笑，“可以啊，你什么时间方便？”
“当然是看他的时间了，我随时都可以挪出时间来。”孟舒砚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会议室门口。
他刚转过门口，便看到柳菲灵等在走廊边上。
“好，我帮你安排看看。这会儿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不如我们见面聊一聊。顺便吃我吃饭，怎么样？”苏珞离听出他语调不算太生硬，便半撒娇式地抛出邀约。
孟舒砚望着柳菲灵，对电话里说道，“好，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吧。”
苏珞离难得听到孟舒砚这么痛快，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孟舒砚挂了电话之后，从柳菲灵身边走过去，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一个字。在他即将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回头望着他，目光里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难道他们之间连说话都没必要了吗？
孟舒砚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会儿有事，等我忙完了再找你。”然后他用了点力气，从她的手里把袖子抽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柳菲灵的手指保持着拽住他袖子的姿势，僵在半空里。
孟舒砚按了电梯，低着头，一直没看还站在走廊的柳菲灵，电梯门缓缓合上前的一瞬间，他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孤单又倔强地站在那里，噙着泪水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正望着他。
电梯门合上之后，迅速下沉。
一如孟舒砚的心情，也坏到极点。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反应过头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意，一面是柳菲灵，一面是他最重视的心血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