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柳菲灵一直在听，孟舒砚一直在说。
她突然觉得孟舒砚的形象简直又变回了当初曾出现过一秒的那个天使，头顶光环，身后背着大翅膀。
孟舒砚在她眼里，既是不沾人间烟火的大神，又是一个离她很近的活生生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对他有一点崇拜，又有一丝怜悯。
她能从他简单的话语里，读出他曾经的孤独岁月，读出他昔日的叛逆乖张。
等到他说完最后一句，将望向远处的目光收回，静静落在她的眼睛上时，柳菲灵觉得那一刻时光仿佛停止了似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跟她两个人了。
许久，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正如他也那样静静地望着自己一样。
直到她听到他开口问她，“柳菲灵，你愿意跟我一起实现这个理想吗？”
柳菲灵想也没想，就用力点头，“我愿意。”
这承诺比说那句婚礼上的誓词还让她激动几分。
从此，她将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替他的理想而努力，这样的关系，已经超脱了员工与老板，甚至是超脱了性别，与爱情无关。她只是想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一天的到来。
这天下班之后，她照常的行程是先去医院看母亲。
坐在母亲病床边上帮她削苹果，老被她嫌弃自己皮削厚了，放在往常，柳菲灵肯定是嘟着嘴，“那你自己削嘛！”可今天也不还嘴了，还笑眯眯地一直应着，“好，我知道啦！”
柳妈妈看出了端倪，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笑，“臭丫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柳菲灵一听，手上的水果刀都差点掉地上，赶紧反驳，“妈，瞎说什么呢，我哪谈什么恋爱！”
柳妈妈嘿嘿笑出声来，“你是我生的，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这种事你还想瞒我？坐在这里，傻笑了半天，跟吃了糖一样，都写在脸上了！”
“妈，能文明用语吗？好歹我现在已经不是随便撅屁股就拉屎的年纪了啊！”柳菲灵一头的黑线，然后把削好苹果切成小块，放进饭盒里，插好牙签，放在她面前。
“行了，快点告诉妈妈，是哪个呀？是不是你同事？还是你大学同学？”柳妈妈一脸的八卦表情，追问着。
柳菲灵扶着额头，无奈道：“真没有谈恋爱，你别拷问了。”
“真的没有？那你启森哥呢？我记得你以前中学那会儿还暗恋人家呢。”柳妈妈开始回忆起陈年往事了。
“什么叫暗恋呀？我那个年纪，恋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的好不好？你女儿这么单纯的，尽被你抹黑了。你是不是到处跟人说了我暗恋启森哥？”柳菲灵简直要哭了。
病房门口适时响起敲门声，柳菲灵过去开了门，一看正是乔启森来了。
“诶？启森哥，你怎么过来了？”柳菲灵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