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听到他提起死这个字，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他的语气就好像，他这个真正的亡命之徒都不怕死，她白瑾又怕什么？
可她就是怕。
她深呼了一口气，将打转的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是，我就是怕你死了，我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这么死了！你满意了吗？”
“凌霄，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当初非得招惹我，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现在知道我的态度了，知道我待在你身边赶都赶不走了你又开始拒绝我！你是在报复我当初那样对你吗？看我难受你这颗岌岌可危的心脏会好受一点吗？”
“如果你觉得你一直把我往外推，看我难受，你的心里真的痛快的话，你尽管这样做！行了吗！”
凌霄很想把她脸上那滴眼泪给擦掉，但是他手根本就抬不了那么高。
微弱的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对他，但是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在她面前一点点死去，何其残忍，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死缠烂打去招惹她，人家动心了，他又不能负责了，像个渣男。
他学着白瑾平时的样子，捏了捏她的手，轻轻的三下。
“对不起。”
我爱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说。
白瑾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这些年她每次哭都是因为他。
听他有气无力的道歉，白瑾又不争气的想要掉眼泪了。
看着他硬撑着的眼皮，又看了一眼旁边机器上的数值都很正常，白瑾才放心的捏了他手指一下，“撑不住就休息吧，我坐累了自己会走的。”
凌霄是真的顶不住了，两只眼皮慢慢凑在了一起。
凌家的人在外面把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这么多年，他们对白瑾和凌霄的事情早就算是默许。
但是还是觉得很对不起白瑾，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凌霄付出太多了。
如果换位思考，白瑾是他们凌家的女儿，凌霄是外人，那么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动不该有的心思，死守着一个定时炸弹。
白瑾和凌霄虽然从来没有确定过关系，但是她一次次将凌霄从生死边缘救回来如果是她作为医生的职责，那么无数次家属都进不去的重症监护室是她没日没夜这么一直守着他的，这又是一种什么样感情呢？